大明天下丁寿大长公主最新507章作者hui329

作者hui329大明天下丁寿大长公主最新507章,

霸州,文安县。

听闻朝廷专门派了人来为颜氏旌表节行,前几日还一直岑寂的陆宅立时热闹
起来,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人亲眷纷纷上门吊唁,连多年不曾出过宅门的几个
族中长老都被人搀了出来。

「丁老爷朝廷重臣,国之干城,大驾贲临,草民等行动怠慢,迎接来迟,万
望丁老爷宽恩恕罪,不念草野之人礼节荒疏之过。」陆家族长年过古稀,风吹都
能倒地的身子骨,颤颤巍巍领着族中几个长辈管事跪了一地。

「长者请起,本官此来是奉圣命,为陆门颜氏颁赐朝廷旌表,尔等无须多礼。」
甭管心中多不待见,丁寿还是作出一副与人为善的亲和笑脸。

「皇爷爷天恩浩荡!!」也不知那衰朽的胸腔里如何能发出恁大叫喊,惊得
丁寿一哆嗦,只见老族长老泪纵横,悲戚道:「只可惜老朽那命苦的侄媳妇,十
里八乡远近亲友,谁不晓得她贤惠节行,怎想她这一去京城便不回返,客死异乡,
陆家门里从此少一贤妇,可怜可怜啊!」

一众老朽族人皆是唏嘘不已,提及颜氏便交口称赞她往日好处,好似前几日
将人拒之门外,冷嘲热讽的另有他人一般。

丁寿在旁冷眼旁观,他早从颜氏那里听过这群人的行径,如今竟还做这场苦
情戏给自己看,当二爷是棒槌不成!既然给脸不愿接着,那就跪在地上继续演吧!

「进士公,里面叙谈。」丁寿对跟着一起抹眼泪的陆郊道了一声,便径直向
宅院里间行去,将一众干嚎的老家伙们丢下不管。

「丁老爷……」陆家族长等人眼巴巴瞅着丁寿头也不回地走了没影儿,众人
跪在地上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,人家方才让自己起来时没跟着应声谢礼,如
今人已走了,自己若是站起来,万一那位年轻贵人回来怪罪,陆家上下吃罪不起,
可若就这么跪着,自身这把老骨头怕是也撑不住啊!

「几位大老爷,您看……」老族长满眼乞求期盼地望向同行而来的知州、知
县等一干人,指望他们能解了眼前困境。

「大人,这几位也都是县中乡绅耆老,若是跪出什么闪失,对百姓也不好交
待,您看……」丁寿来头太大,文安县令也不敢轻言,只是将问题抛出,由上官
拿主意。

霸州知州郭坤看着一众人等可怜兮兮的神情,默忖片刻,便道:「大金吾远
道而来,未及洗尘,你等速去安排准备,不可怠慢。」

「老朽等明白,谢大人。」千恩万谢,陆家这几位老爷子互相搀扶着起身,
忙着去准备接风宴席。

待闲人退避,郭坤示意文安知县上前,低语道:「朝中言说这位大金吾喜怒
无常,行事惯常出人意料,你我需要小心应对。」

「下官明白。」文安县令连连点头。

「见过公公。」张彩急揖了一礼,不待刘瑾坐定便忙道:「学生闻得一旨新
诏,风传乃公公授意,未知真假,特来请公公明示。」

「你是说令民间寡妇嫁人及停丧不葬者尽焚的那个?」得到张彩确认,刘瑾
点头,「确是出自咱家授意。」

「学生愚钝,公公以往变革之法皆是为除旧弊、宽解民力的国之大计,不知
何以忽生此念?」张彩攒眉不解。

「妇人孀居不易,太祖高皇帝也屡有法令鼓励丧夫军妇嫁人,惜哉时至今日,
仍有道学腐儒囿于门第礼法,强迫妇人守节,不近人情;至于民间停丧不葬,陋
习深远,不独人情,更逆天理,似此等弊俗陋习,咱家早有矫枉之意,恰巧有人
建言,咱家自然欣然采纳,怎么,你莫非觉得此令有何不妥?」刘瑾和盘托出,
并无隐瞒。

张彩略一犹豫,还是直言道:「学生以为确有不当之处。」

「哦?你倒说说看。」刘瑾并未动怒,而是说笑道:「若是那些礼义廉耻的
老生常谈则大可不必,咱家听得厌了。」

「公公非常之人,学生也不敢以寻常之理度之,」张彩深吸口气,正色道:
「公公可知此令一出都门,便京师哄然?」

「那又如何?咱家推行之令,几时不是天下震动骚然,看不顺眼的人多了,
咱家何惧之有!」刘瑾冷笑,不以为然。

「公公力排众议,推行新政,所思所为只为大明江山社稷,学生钦佩之至,
然而公公昔日之令,攸关者多是官绅权豪,而此令一行,缙绅黎庶莫不切身,不
可不慎之又慎。」

张彩顿了一顿,见刘瑾一派置若罔闻的神情,又道:「且法令之行,也未必
能如公公本意。」

「哦?」张彩后半句果真引起刘瑾关注,庞眉微扬,「说说看。」

张彩躬身抱拳,侃侃道:「民间迫孀妇守节者甚多不假,此皆朱子理学根深
蒂固,流传甚广之故,非法令所能强行矫正,便是高皇帝昔年诏令,也仅听其亲
者之愿,非为强制。」

刘瑾一声嗤笑,嘴角带着些许嘲弄,「升斗小民也就罢了,那些所谓耕读诗
礼之家,恨不得家中所有女人都建起一座贞节牌坊,以来光耀门楣,家风传世,
岂会真个顾及女子感受,任她们择夫改嫁!」

「公公所言极是,既然那些世家大族如此看重妇人名节,岂会容许新法坏其
门风家规,学生斗胆妄揣,此令大行天下之时,地方请奏贞烈的陈表题本便将如
潮涌至……」

刘瑾悚然动容,「你是说……他们会强令家中孀妇殉节?!」

「节妇既不可守,为保家风清誉不堕,又何妨更进一步!」张彩理所当然道。

刘瑾嘿然,他晓得张彩所言不假,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种子们当真会做
得出来,在那些人眼中饿死事小,失节事大,为了丁点儿虚名,女人性命又值得
什么。

「况且除却遭迫守节妇人,亦有众多女子是发自本心,感怀夫妻情深而自愿
守节,此令又教她们情何以堪!」张彩喟然长叹。

「继续。」刘瑾淡淡道。

见刘瑾并未动怒,张彩稍稍安心,又道:「至于停丧不葬,非只国朝,历朝
历代屡见不鲜,朝廷也早有禁令,依照大明律法,有丧之家,若惑于风水,及托
故停柩在家,经年暴露不葬者,杖八十,比之前代犹有过之……」

「民不遵官不究,一纸空文,徒具摆设而已。」刘瑾对此嗤之以鼻。

「公公明鉴,然民为何不畏法令?官又为何不依律严究?无非法不责众,天
下不葬者多矣,官府势不能一一追究治罪,使得律例几同虚文。」

「小同乡若是担忧咱家之法有人会虚以应对,可谓多此一举。」刘瑾唇角带
笑,神情阴冷。

「学生晓得公公手腕,不敢作此杞人之忧,只是有些贫寒之家,非是惑于风
水,而是拘于财力,才暂不使骨肉至亲妥善安葬,倘官府迫之甚紧,或许会使得
此等人家将亲人草草举葬,掩诸沟壑……」

张彩为了增添说服,还援引一例,「蒙元之时福建福宁州严停丧不葬之禁,
贫寒者畏令,将棺柩悉数焚之,弃置荒野,蒙元殷鉴不远,公公不可不察……」

刘瑾低头踱步,沉思不语,张彩紧随其后,继续进言,「民间常谓入土为安,
更有人认为与其火葬,毋宁停柩暴露,骨暴犹得全其躯,而火焚只存躯一掬,公
公如力行此策,学生忧心,此举非但有伤孝子之心,恐还会引得民怨沸腾,不利
公公新政推行……」

这一句话确是切中要害,刘瑾霍然抬头,沉声道:「那依你之见呢?」

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强以法令推行恐会惊扰百姓,适得其反,学生以为
移风易俗,宜缓不宜急,与其大刀阔斧,雷厉风行,不如春风化雨,润物无声。」

「怎么个润法?」刘瑾扬眉问道。

「学生还有一例援引,江西人俗好阴阳家言,甚有数十年不葬者,邵国宝弘
治中提学江西,令士子不葬亲者不得与试,于是民间相率举葬者数以千计……」

张彩久官吏部,对两朝官员履历如数家珍。

听张彩所举邵宝事例,刘瑾闻弦歌而知雅意,「你是说停丧不葬者不得仕进?」

张恕颔首道:「如公公所言,停丧不葬,不合礼法,且大伤天和,周公所以
成周家忠厚之俗,亦惟丧祭之重而已,丧祭之事关乎天下治乱,一意孤行者非但
罔顾孝子之痛,更为名教罪人,所谓愚民可恕,士林可羞,此等悖礼坏名之人如
何能在朝为官!」

「那庶民百姓呢,便听之任之?」

「士为四民之首,一方之望,巨室倡其端,学子明其理,只要他们以身作则,
自能引导百姓厚人伦、美风俗,潜移默化,停葬之风庶几可惩!」

刘瑾微微点头,「言之有理。」

得了刘瑾认可,张彩心头忧虑暂消,自矜道:「至于变改民间守节之风,学
生以为更是操切不得,其实公公往日将有司举奏贞妇的请讨一概封驳,便可谓立
意深远,苦守数十年却得不到朝廷嘉勉,反要白养那妇人终身,一些人家自会盘
算其中利弊得失,十数年下来,那强迫孀妇守节之风自可逐渐消退,可收」润物
无声「之效。」

「十数年啊,咱家能等到那一天么……」刘瑾一声轻叹,苦笑自语。

「公公?」张彩莫名其妙,朝中谁看不出以当今皇帝对刘瑾之宠信,只要正
德当朝一日,刘瑾便威权不倒,如今小皇帝春秋鼎盛,刘太监身体硬朗,怎会生
出此等迟暮之叹。

「无妨,你继续说。」转瞬间刘瑾已恢复往日从容,张彩几乎以为方才只是
一时错觉。

「公公如今之计,便是即刻废除此令,并治倡言者别有用心之罪,堵天下悠
悠之口。」

「嗯?」刘瑾眉峰一扬,两道厉芒如电射出。

刘瑾权倾天下,目光如炬,张彩立时心头一跳,不敢直视,垂首道:「学生
受公公知遇之恩,自当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朝令夕改乃当国者大忌,但兹事体
大,又不可不行,不如罪其一人,对外只称公公受妖言蛊惑,闻过则改,向天下
展示公公本意只是为国为民一腔赤诚公心……」

「若咱家这次的本意是出于私心呢?」刘瑾突然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。

「啊?」张彩瞠目结舌,竟无言以对,「罢了,小同乡且请回,你的话咱家
再斟酌一二。」刘瑾轻轻挥手。

「学生告退。」该说的话都已说尽,至于采纳与否也非是张彩能掌控,行了
一礼便即退下,出厅时与白少川擦身而过。

「公公,顺德府有急报传来。」白少川双手奉上一纸信笺。

刘瑾拆开一看,勃然变色,重重一拍榻上矮几,「该死!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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霸州,文安县。

听闻朝廷专门派了人来为颜氏旌表节行,前几日还一直岑寂的陆宅立时热闹
起来,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族人亲眷纷纷上门吊唁,连多年不曾出过宅门的几个
族中长老都被人搀了出来。

「丁老爷朝廷重臣,国之干城,大驾贲临,草民等行动怠慢,迎接来迟,万
望丁老爷宽恩恕罪,不念草野之人礼节荒疏之过。」陆家族长年过古稀,风吹都
能倒地的身子骨,颤颤巍巍领着族中几个长辈管事跪了一地。

「长者请起,本官此来是奉圣命,为陆门颜氏颁赐朝廷旌表,尔等无须多礼。」
甭管心中多不待见,丁寿还是作出一副与人为善的亲和笑脸。

「皇爷爷天恩浩荡!!」也不知那衰朽的胸腔里如何能发出恁大叫喊,惊得
丁寿一哆嗦,只见老族长老泪纵横,悲戚道:「只可惜老朽那命苦的侄媳妇,十
里八乡远近亲友,谁不晓得她贤惠节行,怎想她这一去京城便不回返,客死异乡,
陆家门里从此少一贤妇,可怜可怜啊!」

一众老朽族人皆是唏嘘不已,提及颜氏便交口称赞她往日好处,好似前几日
将人拒之门外,冷嘲热讽的另有他人一般。

丁寿在旁冷眼旁观,他早从颜氏那里听过这群人的行径,如今竟还做这场苦
情戏给自己看,当二爷是棒槌不成!既然给脸不愿接着,那就跪在地上继续演吧!

「进士公,里面叙谈。」丁寿对跟着一起抹眼泪的陆郊道了一声,便径直向
宅院里间行去,将一众干嚎的老家伙们丢下不管。

「丁老爷……」陆家族长等人眼巴巴瞅着丁寿头也不回地走了没影儿,众人
跪在地上面面相觑,不知如何是好,人家方才让自己起来时没跟着应声谢礼,如
今人已走了,自己若是站起来,万一那位年轻贵人回来怪罪,陆家上下吃罪不起,
可若就这么跪着,自身这把老骨头怕是也撑不住啊!

「几位大老爷,您看……」老族长满眼乞求期盼地望向同行而来的知州、知
县等一干人,指望他们能解了眼前困境。

「大人,这几位也都是县中乡绅耆老,若是跪出什么闪失,对百姓也不好交
待,您看……」丁寿来头太大,文安县令也不敢轻言,只是将问题抛出,由上官
拿主意。

霸州知州郭坤看着一众人等可怜兮兮的神情,默忖片刻,便道:「大金吾远
道而来,未及洗尘,你等速去安排准备,不可怠慢。」

「老朽等明白,谢大人。」千恩万谢,陆家这几位老爷子互相搀扶着起身,
忙着去准备接风宴席。

待闲人退避,郭坤示意文安知县上前,低语道:「朝中言说这位大金吾喜怒
无常,行事惯常出人意料,你我需要小心应对。」

「下官明白。」文安县令连连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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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寿直走到陆家内堂,才大马金刀往椅上一坐,向身旁座位延臂一指,「进
士公,请坐。」

尾随进了厅堂的陆郊欠身一礼,「学生不敢。」

「进士公在自个儿家里还这般客套,岂不显得咱喧宾夺主了?」丁寿笑笑,
歪头示意,「且坐下,丁某还有事相商。」

陆郊这才告罪一声,挨着椅子坐下,静候丁寿下文。

「令堂棺柩送达,待殡期过后,便要入土安葬,进士公按制需在家守丧,待
除服之后方能入朝为官,这段时日可要耐得住清闲寂寞哦……」

陆郊连忙起身,郑重道:「大人放心,学生定当依礼守制,断不会有悖礼逾
矩之行。」

「且坐,且坐,」丁寿安抚招呼陆郊再度坐下,微笑道:「丁某不过是提醒
一声,并非信不过进士公,待守制期满,吏部选官授职,进士公有何难处,尽可
来说与丁某听,该帮衬的,丁某自不会推脱。」

丁寿究竟有多大本事,陆郊算是亲身领教过,闻言立即喜出望外,起身行了
一个大礼,激动道:「大金吾厚爱垂怜,学生感激不尽。」

「大人稍待。」陆郊突然扔下一句话奔入后堂,丁寿奇怪这小子抽了什么疯
做出这等失礼举动,不多时陆郊又风风火火转了回来。

陆郊将一方木匣推到丁寿近前,诚恳道:「京师之时多蒙大人仗义援手,学
生无以回报,些许心意不成敬意,望求大人哂纳。」

低头看看匣中之物,杂七杂八东西倒是不少,上面是一沓银票,下面堆满了
金银锞子及女人用的簪环首饰,丁寿嘴角轻撇,那银票数额大的不过三百两,小
的几张仅有二十两,想来陆郊是把家中细软搜罗一空了。

见丁寿面露不屑,陆郊心中慌乱,急声道:「仓促间未得准备,缇帅放心,
来日学生必有厚礼奉上。」

丁寿轻轻拍了拍木匣,「这些首饰怕是令堂遗物吧?」

「这个……」陆郊只道丁寿嫌弃晦气,暗骂自己糊涂,窘迫不安道:「是学
生思虑不周,改日……」

「改日什么?难道还要把陆家祖产卖了给丁某送礼不成?」丁寿将木匣推了
回去,颇有些语重心长道:「居丧赋闲,光景恐不容易,还是量入为出,莫花这
冤枉钱了。」

「大金吾提携帮衬之恩,学生无以为报,如不聊表寸心,心实难安。」陆郊
诚恳言道。

「牧野若是放心不下,便将那黄白之物收起,这些首饰钗环本官权且留下,
另外再向你讨些东西……」

陆郊忙道:「大金吾但有所需,学生无不奉上。」

丁寿道:「请将令堂的随身衣物器皿,交付与我。」

「啊?!」陆郊挢舌不下,实弄不清这位锦衣帅说得是真是假。

好在丁寿没等陆郊再问,便自顾解释,「连同令堂的这些首饰,我一并带回
京城,」丁寿叹了口气,「府中下人办事不周,未得为令堂从容装殓,身为朝廷
嘉奖贞烈之妇,这身后岂可无冥福可享,故而本官欲在令堂归天之所再觅佳城,
起一座衣冠冢,告慰令堂在天之灵……」

陆郊感激涕零,撩袍下拜,「陆郊身为人子,尚不如缇帅思虑周全,大人隆
恩高义,学生唯有蹈火赴汤,竭诚以报。」

「不必多礼。」丁寿袍袖一拂,陆郊便觉身子被一股大力托起,他正自惊愕,
便听丁寿悠悠言道:「进士公须晓得,今日你所得一切,皆是令堂以命相换,但
请好自为之……」

文安县驿站。

「霸州地面上的官儿真没个眼色,送那仨瓜俩枣的见面礼竟也好意思酒敬个
不停,要不是顾忌着陆郊,给他们留点体面,爷早掀桌子走人了!」丁寿倒在椅
子上,没口抱怨不停。

一双纤纤玉手将浸透了热水的脸帕轻轻绞干,缓缓覆在丁寿脸上,柔声道:
「东西都拿到了?」

布帕上传来的丝丝热气,将面部毛孔舒张开来,丁寿不禁舒服地呻吟了一声,
自夸道:「我大老远专程跑这一趟,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。」

「你对颜氏母子的事倒是上心得很……」戴若水搬了把杌子在丁寿身旁坐下,
手托香腮,轻轻一叹。

尽管有几分醺意,丁寿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情绪不对,一把揭去面上脸帕,转
过头来已是满面笑脸,「哪儿的话,我对若水的事儿更加关心。」

挺翘琼鼻微微一皱,戴若水扁嘴道:「休拿话儿来哄我,你将我独自一人撇
在这驿站,自去与那些官儿们大吃大喝,可曾问过我一句吃了没有?」

「你到现在还没用饭?」丁寿惊道,这晌午可都过了多时啦。

「吃啦!」见丁寿一脸古怪,戴若水恼道:「不是吃不吃饭的事,人家一个
人孤孤零零的,吃得有甚意思嘛!」

「哦。」丁寿言简意赅,随口应了一声。

「什么叫」哦「!小淫贼,你究竟懂不懂人家心思?」戴若水真的觉得眼前
男人这张脸很欠揍。

「懂。」丁寿将脸帕顺手一丢,起身道:「走,咱们去看看文安地面上有什
么好吃食……」

嘟着樱唇,戴若水目光转向一边,「你不是吃过了嘛,不用勉强陪我。」

「和那些人吃饭有何滋味,不过是灌了一肚子酒水,如今里面空空如也,求
若水勉为其难再陪丁大哥去外边用些便饭,不知可否赏我这点脸面?」丁寿拱手
作揖,一脸哀求。

戴若水展颜轻笑,「看你这副可怜相,好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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